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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0月12日 星期二

【一步一腳印】活到老教到老 銀髮老師用愛奉獻


台南新營的一處社區活動中心,日文班從一早9點起,準時開課,台下坐的幾乎都是帶著老花眼鏡,年過半百的退休銀髮族;而台上授課的年紀更大了,現年83歲的柯清泉老師。
這裡頭的好學氣氛,並不輸給任何一個大學教室。老師柯清泉:「把這些選拔出來的歌手,分成紅白兩組,歌謠歌唱比賽是音樂會,就有比賽的性質。」

黑板上寫的這段,是日本電視界的歲末盛事,在音樂殿堂上競技的紅白歌唱大賽,短文是來自,柯老師自己的創作,還結合了時事,相當難能可貴;而學語文要鼓勵多開口練習,有自願者,當然要給予熱烈掌聲。」

老師:「這段我唸,站起來站起來,站起來啊,好,勇敢的歐巴桑小姐,這勇敢的歐巴桑小姐來,還有誰要試試看,來翁小姐,你比較幼齒,你來來。」

課堂上氣氛熱絡,其實柯老師從日文班成立5年來,就熱心奉獻,在離開國小教職數十年後,重新回到自己學有專長的教書工作,他不收費用,義務指導大家,甚至風雨無阻,感動了阿公、阿嬤的學生們。

學員林淑貞:「即使颱風天我騎機車,搖晃很厲害,我相當害怕,我還是來啊,我也是來上課,因為老師太認真了,我捨不得這一課沒有上。」

老師柯清泉:「颱風天哪,她來了,你想一想,我能不來啊,那說不過去吧,一定要讓她滿意回去說『哎呀,我今天冒險來上課,這一趟路沒有白跑』。」總幹事王瑞和:「他已經來廟裡等了,學生打電話來問『今天颱風天是否要來?』我說『老師已經來等了,你們要來嗎?』,那『我要來』,大家就一起趕過來,所以講起來是老師比學生還認真,老師帶動學生,學生不好意思,受到感動。」

2004年強烈颱風襲台,地方政府都已經宣布停班停課,不過這裡卻不輕易放假,有人寧可冒險騎機車,將近10公里,也不願失去每週一堂,寶貴上課機會。

不過,畢竟柯老師年事已高,健康情況亮起了紅燈,上課時還偶有意外狀況。老師柯清泉:「抽筋,抽筋幫我捶一下,啊,不能這麼大力啦,好好好,謝謝。」

為了不讓大家擔心,柯老師故作鎮定,但還是要自己捶捶,減輕疼痛,只是全身上下的病灶,不只如此,每天要服用的藥物就有好多包。老師柯清泉:「這個高血壓的藥,我已經吃了40幾年了,糖尿病我也10幾年了,還有攝護腺腫大,還有這個是巴金氏病,巴金氏,今天還好,普通啊,像前幾天,比較冷一點,我寫字就發抖耶,就發抖,還好就是什麼,黑板上的字大一點,我還可以寫,像你這樣小的字,我就控制不了。」

巴金森氏症初期,會讓肢體出現不受控制的抖動,所幸現在的病情,在醫生的掌控範圍內,不過,在79歲那年,病魔差點要了柯老師的命。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蔡崇銘:「他生過一場大病,生病以後他沒有辦法來上課。」學員蘇惠雪:那個時候很瘦,瘦到牙齒都快掉下來了,我們看了真的很不忍。」

老師柯清泉:「那個時候是牙齒不好,不能咬動有纖維性的東西,什麼都不能吃,蔬菜、肉類總是沒辦法,那時候只是喝牛奶,或只是吃泡麵,都是吞下去的啦,營養不良,一直一直身體一直衰弱下去,站也站不穩,那個時候我想,已經到了回家的時候了。」

所幸學生中出現救命恩人,參考自家老母親的病情,給了建議,果然在對症下藥之後,讓老師恢復了體力。學員劉興吉:「我說是不是去打一針高蛋白,讓他精神好起來,然後再給他補營養,結果總幹事真的載他去打了一針,那天他就精神就好起來了,好起來他就可以出來教書了,我們大家都很高興。」

老師柯清泉:「他提供這個意見,我想哎呀,那個健保不能報銷的,就要花自己的錢,1千8百多元,大概是要2千元,我就不想去,結果總幹事他開車到我家裡去,硬是把我拉出來去打針,我想去付錢,結果他已經付完了,要給他,他不要,他是這麼熱心照顧我的啦。」

後來才知道,柯老師身體衰弱,是營養不良引起的,因為喪偶沒有老伴照顧,非常節儉的他在吃的方面,一點都不講究。總幹事王瑞和:「一頓吃一粒肉粽,三頓吃三粒肉粽,他說我一天36元也在過,我也不用吃的多好。」

聽到這個說法讓大家都很心疼,特別在病倒之後,班上同學就像兒女一樣幫忙照顧他的飲食。學員蘇惠雪:「老師這麼認真教學,我們一定要把他的身體養好,所以我們同學們,有的營養品,什麼的,我就早餐常常煮,煮一大鍋,金瓜、雞湯弄在一起,給他補身體,還好真的老天有眼,我們老師真的健康了。」

另外下課後,許多關心柯老師的同學,就直接把食物掛在老師摩托車上,雖然不知道是誰,但是這份體貼跟窩心,再再讓柯老師感動萬分,有了充沛的體力,不管是課文還是教唱,他總是精神矍鑠,聲音宏亮。

老師柯清泉:「用嘴說不出來的那種的痛苦事情,也有啦,所以就是說從她女兒小時候,提拔長大的過程中,有很多苦楚,不是那麼簡單就把女兒撫養長大的啦。」

不過柯老師並不是什麼歌,都來者不拒的教給學生,像是鄧麗君唱紅的一曲日文歌,他就不願意多做解釋。學員李絮美:「有一首叫做『空港』,這一首老師就不教了,很奇怪,為什麼老師不教?老師說,這首歌是三角戀愛,怎麼可以破壞人家的家庭,所以這首歌他就偏偏不教,所以我們老師平常他對社會倫理非常的重視,這是我特別尊重他的地方。」

讓學生欽佩的,還包括了柯老師做事態度的嚴謹,在學生的成果發表會,都要一絲不苟。學員張清盛:「老師就開始編劇本、編歌本,開始讓我去打劇本,從這中間的工作過程中,都是非常的嚴謹,所以說我要強調一點,老師在教學,他用身教,用他的言教,在工作或活動間,把他的精神教給你,所以這也是我們日語班能成功的原因在此。」

柯老師的用心,學生都看在眼裡,甚至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」這句話,對林淑貞來說,別具意義。學員林淑貞:「我聽人說有日語教室,我就來了我一看,唉呦,那個神情他的表情,他的笑容、他的臉蛋,就好像我的父親,我的父親已經往生今年19年了,可是我看到他,我就好親切的感覺,所以在我心目中,我從來沒有講過的,我是把他當作父親,當做父親。」

像爸爸一般的柯老師,默默付出,不求回饋的精神,也感動了更多人。台南縣社會局長陳榮枝:「他很努力為社區,做一些貢獻跟付出,他願意將這些快樂的事情,給其他,帶給這些同伴們或者是這些老人們。」

果真如此,教學的工作豐富了銀髮學生的退休生活,也豐富了自己的晚年。老師柯清泉:「也不是說什麼使命感啦,哎呀,說使命感就嚴重一點啦,我知道他們的心裡想什麼,他們所需要的是什麼,所以我能夠盡我的力量幫忙,那是很快樂的事情啊,助人為快什麼,助人為快樂之本,為快樂之本,對呀。」

有句名言「無愛不成師」,柯老師對教學對學生的熱愛,讓他的課非常精采,大家都獲益良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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